《檔案材料中的倪柝聲形象》講座會後感

湃  恩

    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宗教與中國社會研究中心與中國基督教史學會，於二零一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在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合辦了題為《檔案材料中的倪柝聲形象》的講座。由福建師範大學中國基督教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郭榮剛先生主講，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宗教與中國社會研究中心副主任邢福增教授回應。筆者有幸參加，並從講者及與會者身上獲益不少。

  倪柝聲先生，作為中國基督教最重要之一，且具有世界性影響力的一位領袖，對於其生平與神學思想，中外學者們已進行許多研究，且已形成基本印象。然對倪氏於教會事工之外的一段營商時期，歷來因缺乏史料，故鮮有研究。講者郭先生在查閱國內現已開放之檔案的基礎上，以『檔案材料中的倪柝聲形象』，試圖為倪氏補描出一完整形像。

  倪柝聲於1922年得救起，即全時間事奉主。他的職事，可見於其個人見證，乃在於引導信徒經歷基督作生命，為著建造教會，並按照聖經榜樣實行教會生活。[1] 1937年起，因爆發中日戰爭，各地信徒避難流離，致各地教會面臨嚴重的經濟問題。[2][3] 故倪氏同年於上海辦生化藥廠，由他曾修化學胞弟倪懷祖任廠長，將利潤補於教會及同工生活之用。自此，倪氏在其教會事工外，一邊幫忙打理藥廠事業。然而，此事漸引起上海教會內的非議。此事愈演愈烈，致倪氏於1942年起無法公開盡職，達六年之久。至1948年，藉李常受恢復其職事。1949年，政局更迭後，其生化藥廠仍繼續運作。1952年，倪柝聲被捕。1972年，倪氏於監獄中去世。

  鑑於歷史及政治緣故，對於倪氏於經營生化藥廠時期及這方面的歷史，歷年來多屬流言揣測，缺乏可信史料，鮮有學者在這方面進行可靠研究。近年，部分一手史料在國內得公開，講者

在所得之檔案材料上，對倪氏進行深入探究。所得結果有四：（一）倪氏家庭，包括其父母，一直熱於參與政治；（二）倪氏辦生化藥廠，全然是要供給教會；（三）由於辦生意，倪氏與政治（國共兩黨）人物一直保持密切往來（藥廠主要生產軍用藥物），然而，沒有證據顯示倪氏本人參與任何政治運動；（四）大陸政局變化後，倪氏對政府態度，一直非常順從，具愛國情操，也不怕被誣衊罪名，並非如一些外界過去所視為『抵抗英雄』。

  講者總結其研究指出，今天我們從原始檔案可認識倪氏其較真實人性的一面，他非一完美的『屬靈人』或『殉道者』：在教會事工外，他會與政治人士交往；對於經營生意，他也是因材而用的；面對新政權，他也會有擔憂和懼怕的時候，也是非常順從。講者認為材料展示出倪氏實乃為一『正常』人，有其非常富有人性的一面。他認為倪氏著作《主工人的性格》一書中提出主工人的品格特點，倪氏不僅應用於所有為主作工之人身上，他本人也活他所說的。最後，講者補充，是次研究，為根據現存最多所得檔案材料。還有許多官方原始史料，尚未能完全公開。將來若有朝能公開，還有待學者繼續考究。

  邢教授在回應中指出，一般古人對一個歷史人物的評價標準為三不朽：（一）立德，（二）立功，（三）立言。雖然仍有不少人對倪氏形像有爭議，但根據檔案材料中的補描出倪柝聲形像，總括來說，倪氏仍算是中國基督教史上少有的一個可以達到『三不朽』的人物。

  經此座談會，筆者覺得倪柝聲先生雖已離世超過四十年，但聖靈在信心裏，藉著他的所言和所行仍舊向人說話，激勵、幫助和供應今天許多神的兒女們。確為：『儆夫雖去，柝聲仍鳴。』會後，有兩節聖言在筆者裏面泛起：『但你所學習、所確信的，要活在其中，因為知道你是跟誰學的。』（提後三14。）及『要記念那些帶領你們，對你們講過神話語的人，要效法他們的信心，留心看他們為人的結局。』（來十三7。）

---

[1] 倪柝聲著，《倪柝聲弟兄三次公開的見證》，臺灣福音書房，第二篇

[2] 金彌耳著，戴致進譯，《中流砥柱－倪柝聲傳》，中國主日學協會，第十四章 引退

[3] 李常受著，臺灣福音書房，《歷史與啟示》，第八章

新書推介系列〈2〉：推介《倪柝聲的末世論教會觀》

湃  恩

        近年來，不時聽見世人對於世界末日引起熱烈討論，有關末日題材的電影也多受注目，去年更有異端團體利用一些豫言傳說來鼓動宣傳其異端，真基督信徒對世界的局勢發展、基督的再臨、以及教會的責任也越趨注意。作為活在末世、基督復臨臨近時代之基督徒，實需認識現今處於末世時之教會所負的責任。筆者最近讀畢彭淑卿所著《倪柝聲的末世論教會觀》（台灣基督教文藝出版社）一書，獲益良多。儘管不同教派的基督徒對倪氏神學思想各有爭辯，然而他們都不能否認，倪氏對華人神學的貢獻都是不能被忽略的。

        本書以『倪柝聲的末世論』為主幹，深入淺出地介紹末世論如何影響著倪氏發展其教會觀的思想源流，並介紹倪氏的末世論教會觀中兩大支幹：『教會在末世時的定命』，以及『末世的得勝者』。故『末世』、『教會』與『得勝者』可謂本書的鑰詞。

      本書作者指出倪氏的教會觀並非單一從末世觀所發展，因倪氏的神學思想，乃是環環相扣、互為表裏的，即倪氏的末世論影響其教會論，其教會論也體現於其末世論。然而，因篇幅所限，本書作者僅從倪氏的末世論來看他的教會觀，並指出末世思想是倪氏早年的思想，以及深切影響倪氏往後盡職的方式。

        本書第一章先說明『倪柝聲生存時代的背景及其神學思想發展歷程』；第二章探討倪氏的『末世論』；第三章和第四章則分別探討『教會在末世時的定命』及『末世的得勝者』。而關於先進學者對倪氏『教會觀』的評價，本書作者則分別融入第二至四章進行探討，並予以回應。

        作者想在總結時指出，『倪氏是末世論的角度，期許教會能在地上活出符合神旨意的生活，也就是能夠與神同工，好將神的國度帶回來。換言之，倪氏是在末世論的基礎上，發展了末世、教會和國度的關係，並且教會在末世時地位和角色的重要性。』（見緒論。）這就是為何作者將本書書名定為『倪柝聲的末世論教會觀』。

       據筆者所認識，一般外界對倪氏的『教會觀』多非全面，如僅限於『一地一會』的實行等，而一些先進學者在論述倪氏的教會觀時，所陳述的往往亦與倪氏原意有所出入，故而對倪氏『教會觀』欠缺全面、客觀、公允的評價。筆者認為藉由本書的論述，能使外界對倪氏的『教會觀』有更廣、更全面的認識，並對現今處末世時的教會起著省思的作用。誠如本書書介所言：『一般的神學作品多半將末世思想置於最後討論，倪氏的教會觀卻從啟示錄出發，提醒現今教會的職責…本書試圖從倪氏末世論的神學思想來研究其教會觀，以期供讀者另一種閱讀的視角。』

        此外，倪柝聲的親密同工李常受，他的教會觀也承接倪氏。故若要認識此兩位影響二十世紀中國本土基督徒及帶領地方教會運動的人物，此書不失為給信徒和神學生認識二人之教會觀的一本入門好書。

新書推介系列〈1〉：推介《基督的位格、神人二性：基督論要義導覽》一書

湃  恩

  筆者最近讀畢何文祺博士新作《基督的位格、神人二性：基督論要義導覽》（浸信會出版社）一書，獲益良多。何博士現於多倫多天道神學院暨加拿大華人神學院，和多倫多浸會神學院暨加拿大恩福協會任教神學。書中何博士分別從聖經、尼西亞信經、迦克墩公式的正統信仰框架下，深入淺出、層次分明地闡述了基督的位格和神人二性的要義。

「基督論」所探討的是基督的位格與工作，其中在歷代教會歷史中，出現最多爭議的，首先是在「基督的神性」上，後來焦點轉移到「基督的人性」上。認識正統信仰對基督徒尤關緊要，因對基督所是和所作的認識是基督徒信仰的中心。沒有正確的認識，就沒有正確的基督徒信仰與生活。就神學而言，基督論也與神論、救恩論等重大神學課題有密切關係。在序中楊慶球博士認為作者在第三及第四章對基督的人性探討，尤其值得參考。

  綜合全書，作者清晰而簡要地，臚列了聖經的啟示、教會歷史事件、正統的教義和各種異端思想，陳明了正統基督論乃是：耶穌基督是由童貞女馬利亞受聖靈感孕而生，帶有神人二性。祂同時是創造的神，也是受造的人。正如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在《關乎基督神性與人性的辯論（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中所說，「因這緣故，有人能大膽的說：『基督是受造之物』，因為明顯的，基督是被造的。」（13）、「基督的人性就是一個受造物。」（56），以及亞他那修（Athanasius, 297-373）在《尼西亞信經護文（A DEFENCE OF THE NICENE CREED）》所宣告：「說子是受造的也是正確的，因為這是指祂的成為人。因為受造是屬於人的……。道成肉身的目的乃是要為所有的人所獻（為祭），好叫我們，能有份與祂的靈，能夠成為神，這是一個除非藉由他穿上我們受造的身體，我們無法得到的恩典……。」總括而言，本書從聖經、古教父們、歷代大公教會及改教家們闡述了一致的正統基督論，行文深入淺出、結構層次分明，實在是給信徒和神學生認識正統基督論的一本入門好書。

 

  近年有一種基督論正在神學界中傳播，說基督的位格中沒有受造的部分，並進一步教導基督人性並非受造。按本書作者所陳述，此「基督人性非受造」的基督論，都與聖經、古教父們、歷代大公教會及改教家們的正統基督論相左，實為真正的異端。筆者為一位年青基督徒及神學生，近來個人涉獵一點地方教會李常受的教導，發現李氏所教導的基督論，與本書作者所論歷代正統基督論完全相符。詳細內容可參考以下兩個網站：

（一）《關於李常受的教導—基督的身位》（http://www.witnessleeteaching.com/truth/Christ_05.htm），及

（二）《駁「基督是受造首生者」》（http://www.cftfc.com/response/tong_shou_lin_02.htm）